“来的妖是谁?”
“青狮妖,师长恨。”
“胜负如何?”
“我胜,他负。”
“能胜虎妖否?”
“不能。”
“挡他于扬州城之外呢?”
“可以试试。”
“请许君努力!”
……
三朵黑云如烟花般散开,红云若无其事地继续往南飞行。
“师傅,你认得那人族修士吗?”
马车顶上,凌长生兴奋地望着那难逃的红云说道。
“不知道!”
严峻实深思一番,还是无有头绪,
“窥天城其实藏龙卧虎,若不是陈少康被那妖凤所杀,群龙无首,其实我们还可以坚持下去的!”
一声长叹,两人共同叹息。
“是啊!”
“若是再无人制住那妖凤,我们可得一地一地的跑下去了!”
说到被攻破的窥天城,凌长生又沮丧起来了。
前方一里远,出现了三条岔路。
一条直通南方,直指江北的扬州城;一条往东,可以到达海港出海;一条往西,拐入中原。
东南两条道路上,络绎不绝的行人车马,如同蚂蚁行军一般,分作两条路线。
往西的路上,寥寥可数的几个人,都是江湖武士,或修行之士。不知是去投靠妖族,还是暗中潜入妖地作乱。
“师傅,咱们……往南还是往东?”
“不急,先在这镇上歇息一晚。”
严峻实沉吟,还是决定先到这镇子里休息。
镇名“马市镇”,南船北马交汇之地,只是早已衰败,徒留镇外众多空落落的宅院。
严峻实在众多人等惊诧的眼神中,踢开一处宅院大门,将马车赶了进去。
凌长生毫不奇怪,进去后,从干净水井中打出清水,喂马劈柴,又从马车上拎下一个可移动的铁皮小灶,准备开火造饭。
门外,施施然进来一人,笑容可掬。
蓝衣红发,狮鼻虎口,魁梧有力。
“两位,借个火如何?”
“想借贵宝地招待个尊客!”
正在洗米的凌长生愕然,转头看看坐在地上闭目休息、等待吃饭的严峻实,问道:
“师傅,这里有个人也想吃咱们的饭,”
“给还是不给?”
严峻实眼神疲倦,瞅瞅这陌生的红发人,不认识!但又似乎很眼熟。
他不欲生事,晃晃手,有气无力地说了一句,
“给他吧!”
红发人微笑道谢,就盘坐在地,伸手在院中地砖上画了一个圈,刻痕清晰可见,圆圈一丝不乱。
嗯?
也是个炼气士!
严峻实心中疑惑,正想上前攀谈几句,就见门外又进来一人。
白衣,黑发,长剑,脸上无尽的倦怠。
摇摇晃晃,如玉柱将倾;兰馨氤氲,似花中君子。
严峻实又惊又喜,想要开口招呼,又强忍下来。
这不正是那位昔日在东海力抗陈氏的那位刀客吗!
“居然是你?”
红发人笑道,随手一指,示意对方坐下。
“为何不能是我?”
倦怠人随口一问,坐在圆圈对面。
一笑,并不回答。
“你为何而来?”
“为了挡你?”
“为何挡我?”
“扬州,你不能入!”
旁边的凌长生听得毛骨悚然,一只手在瓷盆里抖抖索索,勉强倒出洗米水,却连大米都倒了了一小半。
严峻实的眼光,在坐在地上打哑谜的两人脸上转来转去,心中却在不停地猜测这红发人的身份。
原来,这刀客去了扬州!
那里的沈城主,倒是不惧窥天城的陈少康城主!
“为何我不能入扬州?”
“人族之地,不容妖族统治!”
“那窥天城,也是人族之地,为何不见你们过来挡我?”
“我是扬州城修士,不在窥天……”
“原来如此!”
红发人一声冷笑,白衣人颓然垂下头颅,身子一歪,倒在地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