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我认不全？这有什么我不认识的？”
孔霖安的小表情倨傲又不屑，厉奕琛喉结滚动，心思活络。
他好像找到了和霖安相处的方式了。
他装作满不在乎道：“是吗？你看看这个单词是什么。”
孔霖安下巴微抬，闻言眼睛半阖，不屑道：“芝士沙拉，这有什么不认识的？”
厉奕琛又装作很意外道：“这么小众的单词你也知道？”
孔霖安撇开脸不看他。
“那你会点餐吗？我想吃牛排，八分熟，煎蛋不要，意面不要胡椒酱……”
厉奕琛说了很多，然后又转变语气。
“我好像说了很多，算了，还是我自己来，这么长你恐怕记不住也翻译不出来。”
腿上的小孩耳朵动了动，孔霖安佯装不在意地转过脸。
“这些都是小儿科。”
厉奕琛眼神柔和，泛着笑意，叫来了服务生。
“霖安，你来。”
孔霖安没想到厉奕琛就这么把人叫了过来，一时竟没反应过来。
看着面前的服务生，他有些不自在，很快便调整状态将刚才厉奕琛的话翻译说了出来。
这家餐厅的服务生全是外籍，家长带孩子也有意引导他们说英文，所以听见孔霖安这么标准又流利的英文，眼里浮现一丝赞赏。
服务生的夸赞让厉奕琛心里的自豪油然而生。
他也用英文和服务生交流了几句，听见厉奕琛的英语，本来有些自得的孔霖安瞬间低落了下去。
和厉奕琛比，他好像还差得很远。
服务生走后，厉奕琛一下就察觉到霖安的状态，怏怏不乐。
若是之前，他可能还会问霖安怎么了，可是现在他居然能猜到霖安的想法。
他说道：“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，一个单词都不认识……”
孔霖安一愣，厉奕琛这是在安慰他？
“听刘洵说，你还会几国语言，很不错，我那时候天天玩，连基本的算数都不会……”
孔霖安发怔的更是彻底，厉奕琛的发家史他知道，所以才会恨他。
在他学习了金融行业之后，更是隐约能察觉到厉奕琛的能力，近乎商业天才！
一个商业天才，小时候连算数都算不明白？
孔霖安不信。
“你别看厉氏集团已经做得这么大了，但是内部有很多问题，霖安，你很厉害！”
说完，他摸摸霖安的脑袋。
头顶上的温度让孔霖安心里泛起一丝酸意，眼圈也悄悄红了。.
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，但是心里又很清楚原因。
他感受到了父爱。
他恨厉奕琛，但是学习的时候又忍不住崇拜厉奕琛，现在感受到了父爱。
他依旧是恨的。
为什么，父爱不能提前一点，为什么，明明可以做一个好父亲，但是要那样伤害妈妈？
孔霖安还在感伤，服务员已经开始上菜了。
厉奕琛失笑地拿起一张纸巾给霖安擦眼泪。
孔霖安别扭，但却没有动弹，反正挣脱不了，干脆就不动了。
他自暴自弃想道。
就在这时，门口传来人说话的声音。
“承曜，你之前就是说这家餐厅吗？我看见旁边好像是一所国际小学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