士气这种东西，很是玄妙。
它无法辨识，也无从寻找，但偏生在战争的时候，往往却能起到决定性的作用。
当葫芦谷的爆炸声传来以后，犬戎大军的士气瞬间便跌落谷底。
那些原本在他们面前连抵抗都难以做到，视之为牛羊的夏军，可以在短时间内将他们打的节节败退。
可随着完颜统康一声令下，做出了那足以让任何人都未知疯狂的允诺封赏以后，犬戎人的士气再度攀升到了定点。
左贤王！
这，已经是他们可以触及到的封爵极限。
别说是那些普通的犬戎士兵。
便是那些各个部落的族长，乃至是完颜统康的心腹将领，在听到如此封赏以后，也同样是双眼血红如野兽。
甚至！就连阿谀成泰。
当他听到完颜统康竟然舍得拿左贤王这个仅次于犬戎可汗、能统领一方的左贤王封爵之后，他的呼吸开始变得急促起来。
虽然他只是一个文官，甚至是文官当中的二五仔，但这并不代表他对那种至高的权势就没追求。
真要是成了左贤王，麾下几十万兵马、百万牛羊牧民，他还有必要惧怕区区一个来自于“长安”的朋友？
正畅想着那美好的未来。
阿谀成泰就感觉身边一道道劲风袭过。
等他反应过来这才愕然发现，连同完颜统康在内，所有人都已策马狂奔了出去，独留他一人杵在原地。
当然，阿谀成泰仅仅只是一个文人，完颜统康也从未奢求过他真的能如同其他犬戎战士一般，随自己冲阵杀敌。
而随着完颜统康亲自冲了上去，犬戎人的士气更是空前高涨。
刚刚才被夏军夺回去的阵地，犬戎人不过就是眨眼的功夫，便将其从新夺了回来。
这还不止。
在左贤王这一手“王炸”的刺激下，所有人的犬戎人更是发了疯一样。
甚至不少犬戎人在发现，因己方冲锋人数太多而山道狭窄后，他们更是感觉放弃了战马，依靠自己的双腿向前冲去。
当犬戎人彻底发疯以后，夏军顿时就挡不住了。
“大帅！”
一名身上带着数道刀伤的将领从前线退了回来，紧张的说道：“这些犬戎人全都发疯了，兄弟们挡不住了！”
“是啊大帅。”
又一名退下来的将领急切道：“刚刚犬戎人那一轮反攻，咱们就折损了三千多人。”
“现在这些犬戎人全都不要命了一样，根本就不在乎伤亡，咱们的阵线马上就要崩溃了。”
仿佛是验证一般。
当这两名将领话音落地以后，眉头紧锁的林栋甚至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话，便见前方已出现了大量的溃兵。
而在他们身后，正是那些已经发狂的犬戎人。
呛的一声，林栋拔出了腰间佩剑。
“将士们！”
他将佩剑高举，朗声大喝道：“现在，已经到了决战的时刻！”
“在咱们的后方，便是太上皇。”
“现在，所有人听我军令，不得后退一步。”
“哪怕是用你们的尸体，也必须要将这些犬戎蛮夷挡住，不能让他们再前进哪怕半步！”
“尔等皆需紧记，有我、无前！”
在震天的杀喊声中，林栋的声音显得无比渺小，但偏偏却好似有什么魔力一般。
随着林栋话音落地。
那些已溃散到他身边不远处的夏军纷纷站定了脚步。